她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感，她总觉得自己要抓不住他了。
所以她承认，自己害怕了。
她怕是不是只要穆时苒说要带他走，自己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。
云肃却是淡淡摇头：“不是，她不肯来见我。”
沈蓁蓁一顿，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一方面为他们没见面而窃喜，一方面却又有种奇异的苦涩漫上心头。
“那你为什么说她手边总是拿着那本书？”她问。
云肃却是推开她，只简短地回了一句：“照片。”
原来如此。
沈蓁蓁手下力道松开，“抱歉，吓到你了吧？”
“不会，我已经习惯了，”云肃冷静地睨她一眼，“沈总整理好情绪了吗？今天还要继续吗？”
他好像是完成任务般问她。
沈蓁蓁突然没了旧地重游的心思。
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。
这是她第一次清晰认知到这个这件事，她缓缓摇头：“算了，回家吧。”
“回家会给我看信吗？”云肃跟她确认，“毕竟这是你自己结束今天的行程，可不能说是我没做到。”
沈蓁蓁神色黯淡，眸色复杂看他：“放心，会给你看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得到肯定答案，云肃才放心往前走去。
车停在学校南门。
距离图书馆有一千米的距离。
沈蓁蓁给司机打去电话：“来图书馆接我们。”
收线后，两人静静站在图书馆门口等待着司机开车过来。
时不时有年轻的学生在他们身侧匆匆走过。
曾经年少的时光恍如隔世。
前方有一对情侣，男生态度腼腆，女生活泼开朗，女生牵住她的手，她身子登时僵住，下意识要甩开他的手，无奈又被他紧紧牵住。
两人相处的模样跟当初的他们如出一辙。
沈蓁蓁眼里泛起波澜，忽地问他：“阿肃，等你恢复记忆，我们还有可能吗？”
“现在的我不会为未来的我做任何承诺，就像我也不会为过去的自己说原谅一样，”云肃依旧态度平静，“沈总，与其用言语来问我这种弱小的可能性，你倒不如对我更坦诚些，恢复记忆后的我自然会给你答案。”
听见这话，沈蓁蓁沉默下来。
她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。
可她也知道自己的确是矛盾的，她想找回当初的江肃，又害怕找回记忆的他只会对她更冷漠，所以有些时刻，她情愿将每个月都会记忆清空一次的云肃抓在身边。
就是云家那边麻烦了点，还有穆时苒这个碍眼的存在。
见到沈蓁蓁这副样子，云肃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想让他完全恢复记忆！
他眉头拧起，刚想说些什么。
正在这时。
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。
“沈学妹？江肃？！是你们吗？”
两人应声回头看去。
是一个抱着书本的导员，他带着圆框眼镜，满脸欣喜地看着他们。
沈蓁蓁对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没有丝毫印象。
她眉头轻挑不明所以：“请问你是？”
“沈学妹可能不记得我了，我叫袁亮。”他扬起笑容，推推眼镜，而后将目光放在云肃的身上，神色间透着些许宽慰，“江肃，你还跟沈学妹在一起，真的太好了。”
云肃盯着他的脸，并未说话。
自己认识他。
心底的声音这般响起，但云肃在脑海里却没有他相关的画面。
因此云肃并没有当即回答袁亮的话。
见状，袁亮也只是愣了一瞬，却并没有很生气的模样，他只是略显尴尬地挠挠头。
“江肃，我想跟你单独聊聊，可以吗？”
沈蓁蓁眉头一蹙，“不……”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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