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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超度会?我又不是和尚,不去。”
陆妙容翘着二郎腿喝着茶,冷冷地拒绝翠娥。
自从受伤之后,难得过两天平静日子。
何况她一身玄术修为,要说信奉,那也得是三清四御和仙真诸神,跟佛门八竿子打不着关系。
而且有些老秃驴张口闭口就是慈悲为怀,忽悠痴男信女还行,陆妙容可不买账。
要是有人做了恶事,认个错就能立地成佛,那凶徒杀了人之后,对着尸体道个歉就行了,还要刑狱衙门做什么。
“不行啊少夫人。”
翠娥连声规劝。
“这次是荣国公夫人特地从普安寺请来大师,在府上摆了法会,不但要给南下战死的将士们亡魂超度,也给我大周祈求消灾延福。”
“很多王公贵族家协同家眷都会参加,夫人一早带着樱雪小姐也去了,特地让我来催您,别耽误了时辰。”
陆妙容又问。
“既然是夫人要求的,怎么不去时就叫我一起?”
“这...”
翠娥一绿轴时语塞。
“还能因为什么?”
鸣玉撇嘴。
“别人家都一团和气,同车而行,到了夫人这里,故意把小姐撇下,不是明摆着有意见,借着机会让大家都来看我们家小姐的笑话么。”
“不不不,鸣玉姐姐误会了。”
翠娥连连摆手。
“夫人疼少夫人还来不及,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。”
但其实魏氏就是听信了魏樱雪的建议,想故意借此机会,好好压一压陆妙容的嚣张气焰。
让她在家里作威作福,这下到了外面,看别人怎么戳她的脊梁骨。
“夫人...是...”
翠娥绞尽脑汁补救,生怕万一陆妙容不去,魏氏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。
“对,夫人是见这几天少夫人脸色不好,反正法会开始前没什么要事,就想让您养足精神,多睡一会儿。”
翠娥笑着,神情谄媚。
“这才有个好气色去面见众人不是?”
陆妙容搓了搓手指,拍掉上面沾着的果子碎渣。
“既然是夫人的命令,那咱们就去看看。”
“小姐?”
鸣玉还是有些担心。
这时心声慢条斯理传来。
【沈怀舟作为这次南下的将帅之一,所部伤亡重大,肯定也是超度的重点,我作为正妻,还是在夫君也战死的情况下要是不出席,肯定要被人诟病。】
【再说这府里也不知是怎么的,上下都找不到关于他生辰八字的一点痕迹,去了也许能有点线索。】
翠娥听见陆妙容松口,如释重负。
连说夫人还有别的吩咐,忙不迭离开。
因为是法会,所以陆妙容只让鸣玉准备了身素衣。
她容貌本来就出色,五官舒朗柔和,即便是简单的月白色衣裙,也能穿得淡而不寡。
青丝半挽,静立时如雨打青瓷,清泠泠的透着凉意。
行步间似白鹤振翅,一颦一笑皆轻盈灵动,颇有仙人出尘之姿。
鸣玉都有些看呆了。
可惜小姐如此美貌,沈怀舟那个负心人却视而不见。
半晌她又摇摇头,小姐独美远胜过臭男人的评判,是沈怀舟他不配。
坚定了这个信念后,两人准备停当。
可等来到马房,却被告知夫人驾车先走了,她们想坐车,只能用角落里那辆。
陆妙容看着车夫指的那辆车。
外表破破烂烂,连个顶棚都没有,根本就是拉麸子用的板车。
鸣玉先沉不住气了,抗议道。
“你让少夫人坐这样的车去荣国公府?牲口都不坐好吧!”
车夫按事先魏氏交代好的开口。
“没办法,府里就这么两辆车轮换着使,驾走了就只能等回来再用,少夫人要是非得现在出门,只有这辆小车。”
“你这不是欺负人嘛!”
鸣玉简直要被他气晕了。
“平日小姐不曾亏待你们这些下人,如今有事要出门,用个车你们推三阻四,毫无责任,是都身子痒痒,想挨板子了吗?”
车夫不信她一个小丫头,还敢打自己不成?
语气更加不耐烦。
“少夫人要用就用,嫌弃的话就自己走过去,反正荣国公府就在城东北的十王巷,距离侯府也就十来里地,走上两个时辰也就到了。”
“你!你竟敢如此无礼!”
鸣玉说着,忍不住就要上去跟车夫动手。
陆妙容扬了扬下巴,目光略过马房望向漆门内。
“那门里不是还有一辆车吗?怎的你说就只有这辆小的。”
车夫鄙夷。
“少夫人有所不知,那是侯爷出门专用的马车,代表着平昌侯府的身份,您坐不合适。”
“哦?是么。”
陆妙容神色讪讪。
“鸣玉,给他正正规矩。”
鸣玉早就等着陆妙容这句话了,话音刚落,就抡圆了胳膊往车夫脸上扇去。
她动作迅速,力道又足。
“啪”“啪”两声脆响,车夫登时被抽得晕头转向。
“你,你敢打我?!”
他捂着脸哀嚎。
“我可是夫人的亲信!”
在他们眼里,以往少夫人极为小心讨好府里众人,尤其是跟世子和夫人沾边的事,更是处理得谨慎再谨慎。
宁愿自己受了委屈,也忍着绝不得罪,生怕惹丈夫和婆婆不高兴。
所以别看他们是下人,久而久之也根本不拿陆妙容当主子,半分尊重都没有。
日前听说绮香阁里裁了人,还都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风凉话。
觉得陆妙容充其量只是窝里横,不敢动他们这些跟了主家多年的老人。
没想到今天上来没说两句,就被甩了巴掌,自然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服气。
陆妙容好笑。
“你就是婆婆的叔伯大爷,在侯府,在我面前也都只是个下人,尊卑有序,我既身为少夫人,就有匡正家风的权利,岂容你一个恶奴欺主?”
说着,她环视周围,厉声警告另外几个喂马的小厮和装卸车的力巴。
“要是再有胆敢出言不逊的,直接领工钱滚蛋,记住了吗?”
众人头一次见如此硬气的少夫人,互相交换了眼神,彼此都没敢再吱声。
陆妙容满意地走到车夫面前,小小的身子板,气势却惊人。
“我问你,本夫人是不是侯府的人?”
车夫刚想再顶撞,看见鸣玉扬着巴掌在旁跃跃欲试,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,又咽回去。
“是,是...”
陆妙容又问:“那侯府的人,坐象征侯府的马车,有何不可?”